徐昙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王健林是做过中国首富的人，但是从2017年至今这5年，多次处于缺钱的危机时刻。王健林的决策也足够果断，就像某部电影里的一幕，追债者叫嚣着“还钱”，王健林手起刀落就把自己的“胳膊”砍下来了。

2017年，王健林一下子卖掉了638亿的酒店和文旅资产，是中国房地产史上规模最大的一笔并购交易。2023年7月21日，万达投资49%的股权又转让给了上海儒意影视制作有限公司，交易对价是22.62亿元，以偿还一笔即将到期的4亿美元债，解万达燃眉之急。

疑问在于，万达为什么如此缺钱呢？2015年，王健林就以2600亿资产被评为全球华人首富，“挣它一个小目标”成了戏虐有钱人的一个梗。

债务与对赌是万达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

从近及远看，原因主要有三点。

第一点，万达接踵而至的到期债务，有可能成为压垮万达最后的稻草。

7月29日，是“20大连万达MTN004”的本息兑付日，应偿付本息金额5.94828亿元；

7月30日，一笔2025年到期的4亿美元债的利息将兑付，为2200万美元。

截至2023年6月末，万达商管境内公开市场债券存量规模123.41亿元，境外债券存量规模约为18亿美元。

海外的美元债，只要逾期不还，就有被破产的可能。

第二点，万达商管上市的对赌压力。

怎么看对赌呢？如果不是有非常急迫的融资需求，不会考虑业绩对赌这种高风险的协议。但另一方面，或许王健林对万达的盈利能力很自信，不怕对赌。

万达2016年从港股退市后回A失败，再次寻求在港上市。自2021年10月首次向港交所递表以来，珠海万达商管三次冲击IPO都没有成功，今年6月28日，万达商管第四次向港交所递表。

万达仍旧与众多投资者签署了对赌协议，若万达商管2023年底前未能成功上市，万达要按照8%的收益率回购总额380亿人民币的股权。

雪上加霜的是，最近因商业纠纷万科起诉了万达。6月5日，大连万达约19.79亿元股权被冻结，对应万达的净资产就是1287亿。而且一冻结就是三年，直到2026年6月4日。这必然会导致万达的资金流动性不足，进而影响到上市计划的推进。

而上市的一再延后，导致债务压力和潜在的回购风险成了万达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

第三点，房地产业处于下行周期，万达赚钱的压力越来越大了。

最近恒大公布的2.4万亿元的总负债惊呆了各界，可怕的是在2万亿负债基础上每年还在产生4000亿的新债务，不断突破上限。但通观业内，碧桂园总负债1.4万亿、万科总负债1.3万亿、融创总负债1万亿……

2017年万达以638亿的价格把酒店和文旅资产卖给融创和富力时，合计减掉了1100多亿的债务。这项开始于4年前的“降杠杆行为” 歪打正着，让万达平稳落地。虽然相比恒大、碧桂园等万达状况还好，但整个行业处于下行的态势，万达也无法独善其身。

至今还在为港股退市的战略失误买单

万达现在的窘境，或许要追究到2016年万达从港股退市。在战略上，退市使得万达在海外融资的通道关闭了，否则缺钱不会成为一个致命的问题。到现在，可以说万达还在为那一次的战略失误买单。

但所有计划最初看上去都是完美计划，只是忽视了意外。

早在2014年12月23日，正好在欢乐的圣诞节前夜，万达商业（03699.HK）在港交所上市了。这是一次很风光的上市，发行价48港元，以313亿港元的募资成为当年港股最大的IPO。但随后万达商业的股价长期徘徊在39港元上下。

反观2015年1月22日登陆A股的万达院线，连续十多个涨停，股价从21.35元/股最高涨至248.66元/股，市值高达1230.21亿元，市盈率90倍。

再看同期的A股地产公司，万科的市盈率是15倍，金地14倍，中粮地产21倍……有人就开始假设，倘若万达商业在A股上市，以15倍市盈率计算，市值高达4500亿。

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。王健林认为，万达商业的价值在H股被低估了，严重低估了。以王健林当机立断的性格，那就退市吧。

港交所的负责人觉得不可思议，和万达确认，你们真的要做这个动作吗？

要知道，香港资本市场更加国际化，如果利用香港上市公司的平台进行国际并购，其便利性优于涉及跨境审批的A股公司，还有后续融资便利等等优势。

种种理由，都不足以阻止万达商业于2016年9月从H股坚决退市并筹划回A。

但从那以后，“时运”这个东西好像和王健林有过节。

万达商业退市后，H股却进入了大牛市，恒生指数从彼时的18000点涨到2018年的33000点。碧桂园、融创、恒大在H股的市值一下子涨了7、8倍。

所有的设计都是先抛开意外变故的完美计划，但遗憾的是现实却往往不能天随人愿。

2017年风云突变。银监会于2017年6月中旬要求各家银行排查包括万达、复星等在内的数家企业的授信及风险分析，引发市场异动。万达一步步走入了困境。而这两年的变故放大了万达商业从H股退市这一决策的战略性失误。

但“拒绝躺平”的王健林，在如此复杂的大环境下，总能一次次度过难关。数一数，行业内不知还有几位大佬能做得到？